2012年4月30日 星期一

馬英九是在當皇帝嗎?

2012/04/22 過去綠營及網路以「馬皇」稱呼馬英九,大家總覺是在諷刺。最近馬一連串「我已沒有選舉壓力,你能奈我何」的表現,卻讓越來越多人懷疑他悍然一意孤行。他堅稱冒著物價波動風險,身為國家領導人的強漲決策不能更改,就是這種心態。問題卻在,若決策粗糙,不參考歷任總統做法,不顧後果,不聽國會及人民建議,相信自己站在正確道路,對方才是錯誤一邊,這已不是民主政府決策模式,而是專制帝王決策模式。馬故意在520前神隱起來,以臉書訓示民眾,拒人於千里之外,也更像帝王的「天威不違顏咫尺」。難怪連李登輝都說馬自以為在當皇帝了。 馬認為油電凍漲、緩漲扭曲巿場機制,一次「合理化」漲足才合乎巿場原則。但台灣油電是獨佔及聯合寡佔,有什麼巿場機制可言?國營事業吃定人民,有什麼合理化可說?政府及國營事業玩弄的價格遊戲根本不能服眾,其結果就是政府領漲,萬物跟漲,政府轉嫁人民,富人轉嫁窮人,做為最終端消費者的窮人及中產階級成為最大受害者,然後又因民眾買氣急凍,連帶禍延股市及全國商家。這種只重價格不重價值的思維,正是資本主義巿場邏輯陷入困境的主因。 馬團隊言必稱巿場機制,什麼「現在不痛,以後更痛」、「現在不做,以後更難做」,什麼消費者自我調節就能對抗漲價,可以選擇不買不用,改買改用別家。但台灣真有這樣一隻看不見的手嗎?人民能改買改用別家油電嗎?人民能以拒喝改變超商咖啡聯合漲價嗎?完全不能。更別說這隻看不見的手在世界各地早已不靈光,成為公權力及商業巿場「人吃人」的堂皇藉口。況且台灣本來就是由另一隻看得見的手主導、帶領。當這隻手不談價值,只談價格時,人民不只現在痛,以後還更痛,極易形成剝削人民、獨厚特權的政商財團主義。這也是當年蔣經國對公營事業漲價特別慎重,對物價波動特別關心,對政商勾結特具戒心之故。 馬英九近來最遭人詬病的,就是缺乏民主國家領導人應有的同理心。相形之下,他過去的同理心是裝出來的,純為選票考量。權力到達頂峰難免傲慢,但傲慢到讓社會覺得像在當皇帝(西方的意思就是暴君),這只有傲慢症候群一詞可以解釋。過去馬在88風災拒絕國際援助,並把風災責任推給災民,受到普遍責難,還暗罵大家「不識好人心」,醫學界就有人指他患有此症。之後,他的永遠自我感覺良好,永遠自信沒錯,都是他人的錯,以及經常輕率躁動,做錯事說錯話又把責任推給阿扁及民進黨,更加坐實醫學界的推斷。而一個患有傲慢症候群領導人的最大公共危險正在:他會在決策上造成「原可避免的災難」。 如何避免「民選皇帝」將整個社會帶向災難?大衛‧歐文回答:「民主是最好的治療。」意思就是,對於已經脫離現實,儼然以全知全能救世主及全民導師自居的領導人,說理可能已經無效,「人民力量」才是選票之外最有效的手段。

蔡英文應與李登輝合作

2012/04/24 民進黨主席選舉一強四弱,勝負大致已定。黨主席競逐中,真正重大議題是民進黨未來方向,多數參選人卻汲汲於救扁赦扁或當選者能不能選2016等小事。輕重緩急如此不分,對重大議題如此疏離,難怪該黨自一月敗選以來,戰力還不如三名台聯立委。在馬政府稅費齊漲政策造成人心空前焦慮之際,民進黨監督力道也跟𣎴上社會腳步。處於一片混亂中,蔡英文宣稱不介入黨主席選舉是聰明的。面對選後民進黨可能進入新戰國時代,她甚至該主動尋找李登輝合作,跳出狹隘政黨樊籬,借助二人的「綠營公共資產」角色,領導議題,推動綠謍站上更高視野。 李登輝近來明顯超出「台聯精神領袖」的演出,被媒體解讀為與台聯漸行漸遠。然而何以不能解讀為是他看出綠營群龍無首,具備較深戰略思考的他決定「快速補位」,把握時機,做此生最後一次發揮?無論你稱他的目標是「共主」也好,領頭羊也好,反正就是必須超出台聯格局,才能放眼全台灣,進行「台灣浮士德」的最終追求。李完成環島之旅後,立即著手舉辦三場規模不小的「國家經濟發展研討會」,充分展露他的企圖心。台灣現在什麼議題最能抓住人心?除了經濟,就是兩岸。而經過馬英九一陣狂風暴雨式的施政後,經濟的話題性及吸引力已遠遠超過兩岸。什麼人或什麼團體能緊扣社會脈動,尋找議題,解答議題,他們就能帶領社會。 與李登輝相比之下,蔡英文雖因擁有六百多萬票最新民意,聲望炙手可熱,但她的光環是短暫的,她身為「綠營公共資產」的賞味期也是不長的,一旦她孤芳自賞或矜持身段而虛耗時光(如同她最擅長的A是A又不是A遊戲),賞味期一過,馬上失去食用價值。而且對她來說,當過四年黨主席,又曾是超高人氣的總統候選人,她在黨內已經「齊大非偶」,她與仼何人或任何派系合作,都有誰主誰副的問題,她不見得願屈居人下,也不適合屈居人下,別人更不願只替她黃袍加身,自己卻一無所得。因此,她唯一能合作或穩當依靠的,在政界恐怕只剩李登輝了。李是任期最久的前總統,是她的長官及提拔者,又是綠營第一大老,李對她亦不構成威脅或利益衝突,她即使主動配合李或居李之下,也是理所當然,兩代相得益彰。更何況如果李蔡謀的是超越藍綠的社會大利,她既能有用於社會,又能保持政治生命(延長政治保鮮期),有比這更好的「活路政治」嗎? 蔡英文是綠營前所未見的非典人物,由當黨主席到選總統,都是一路順遂,所以她未必體會民進黨政治人物尋求政治舞台及延長政治生命的迫切感。民進黨比國民黨更不排資論輩,人才汰換率及折損率更高,沒有派系支持的個人很難存活,其艱困情形一如龔自珍描述的「風雲欲捲人才盡」。像許信良公開支持蔡英文再戰2016的主張,當選舉議題聽聽可以,認真對待是不行的,因為蔡的保鮮期若過𣎴了2012、2013,連政治生命都談不上,遑論2016再謀大位。黃袍加身純然是神話,趙匡𦚯沒有擔任掌握禁軍的殿前都檢點,何來「檢點當天子」流言?又何來應驗流言的黃袍加身戱劇性高潮? 歌德的<浮士德>經歷不滿足、不怕犯錯、不斷追求的一生,象徵西方的近代精神。但浮士德的最終(最後一次)追求卻是造福人群,以福國利民為目的,目標完成後,他滿足的喊出「多美好啊,請(時光)停停!」而情願被魔鬼捉去。極度推崇歌德這部鉅作的李登輝,期待他也能以造福人群為畢生最後一次追求,在環顧周圍已無對手的綠營最高位置上,畫下美好休止符。同時也期待蔡英文能追隨李登輝造福人群,脫離她「A是A又不是A」的矛盾情結,為綠營開展政治世界的更高視野。

2012年4月15日 星期日

「許信良一代」:消逝中的典型

2012/04/14
民進黨本次黨主席選舉,參選空前熱烈,不只人數最多,而且包含兩位前主席許信良與蘇貞昌。其中許的參選尤其突兀。某些人或許認為他是不甘寂寞,「老驥伏櫪,志在千里」。老友們卻認為他是志在留下典型,「哲人日已遠,典型在夙昔」,讓黨員記住當年黨外及民進黨草創時期,他們這一代是如何處理棘手的黨內外、國家、兩岸問題。在民進黨統獨壁壘分明,個人主義盛行,唯恐不夠激進、排他的現在,「許信良一代人」的風格已近消逝,但它仍像卡萊爾稱頌的「基督教的晩霞」,在無神論衝擊下,德性光輝依舊閃閃動人。
「許信良一代人」的最大德性就是無私與包容,顧全大局。這些廿世紀70年代初嶄露頭角的新黨外,有康寧祥式的溫和反對典型,對國民黨既反對又合作,行為如同民主國家反對黨。當美麗島政團在70年代末趨向激進時,老康依然保持溫和,形成康系與美麗島系並立,卻未迸出競爭火花,而且1979年底高雄事件發生,美麗島政團被一網打盡,老康馬上接起延續黨外香火的棒子,讓黨外不致潰不成軍。儘管有人因他未被抓而懷疑他或痛恨他,公開斥責他「康放水」,進而對他無情批鬥,他始終默默承受,未曾反駁或反撲。沒有對「黨外大家族」的無㺨與包容,老康能如此奉獻及隱忍嗎?
黃信介是另一個「黨外歐基桑」典型,賣自家財產捐輸黨費,受責罵時不予介懷,大而化之的性格維繫了綠營內部團結,他的名言「台獨可做不可說,統一可說不可做」更是膾炙人口。設若不是黃信介的包容與大度,統、獨、溫和、激進和平共處,民進黨創黨幾年恐怕早已分裂了,民進黨可能成長為與國民黨分庭抗禮的反對黨嗎?
林義雄的無私及耿介屬於「聖人」(民進黨神主牌)典型。試問有誰能在黨主席任內,光榮將本黨候選人送上總統寶座,自己卻功成身退,不受封賞,選擇那「人跡罕至的小徑」的?光是他這一表現,就讓民進黨氣勢及格局壓過國民黨,民進黨隨後能在立院成為「第一大黨」,豈是偶然的?林義雄曾說「有什麼樣的執政黨,就有什麼樣的反對黨。」他的話也可改成「有什麼樣的黨主席,就有什麼樣的政黨。」
以上諸人還有一個共同特徵,就是對民主的信仰。他們相信民主先於一切,有民主就有獨立(獨立是指人民上面沒有統治者或外來殖民者,並能行使國家主權),同時統獨之爭不只分裂國家,而且傷害民主;全世界沒有一個分裂的國家能深化民主,也沒有一個認同衝突的國家能團結對外。這二者正是民主制度最大的致命傷及毀滅因子,像「潘多拉盒」一樣,不能輕易打開。特別當中華民國已是「自由國家」,為統獨而自相殘殺更屬愚昧。
許信良同樣擁有上述美德。他從不戀眷權力,一度為民進黨沒有贏得過半縣巿(這是超難度目標)而光明磊落辭黨主席,二度因阿扁宣稱要選黨主席而自行禮讓。他的包容性奇大,從黨外時期起,他就跨越統獨、國民黨、黨外,甚至兩岸,不囿於門戶之見。這一方面使他比任何人更高瞻遠矚,二方面也更易引發爭議,他主張台灣大膽開拓大陸商機的「大膽西進」論,甚至使他被激進獨派打破頭。但他從不記恨,他的出發點也是「義所當為,毅然為之」,不是為自己,而是為民進黨,為台灣,為「新興民族」。他勇於探索、不畏挫折、全球化的開闊視野,正是後代民進黨人普遍缺乏旳。這次黨主席選舉民進黨最需傾聽的,也是他洞燭先機的黨內外、國家、兩岸見解。
阿扁時代來到後,「許信良一代人」的風格在民進黨內已近絕響,自私、自保、不講真話、不知謙退、黨同伐異、逢中必反、以偏激為榮、以不寬容為傲,成為新的時尚。這使得前一代人的德性格外令人懷念。去年,許信良以參與黨內總統初選,提升蔡英文、蘇貞昌的競選高度。這次黨主席選舉,希望許信良也能以他的高瞻遠矚,提升民進黨的競爭格局及政治視野,讓「典型在夙昔」發出美麗彩霞,留下最後餘暉。

荒謬決策比錯誤決策可怕

2012/04/13
> 馬英九連仼成功後,開始帝國大反擊,瘦肉精美牛案、油電價「合理化」案、都更「圈地趕人」案、復徵證所稅案、一國兩區案等密集推出,一波接連一波;人民被逼得喘不過氣來,不只民怨沸騰,而且社會驚嚇,幾近被技術性擊倒。馬還引用蔣經國「現在不做,明天會後悔」的話,說他準備「戴起鋼盔」,挨罵也要做。他無比神勇,但他真的做了正確決策嗎?還是一如既往,又做了粗糙、不顧後果的決策?
> 大家常說錯誤的決策比貪污可怕。大家不知道的是,荒謬決策比錯誤決策可怕。錯誤決策可以更正,是文明進步必經的歷程。荒謬決策卻「堅持正確,差以千里」,再加上官員集體合理化,錯誤往往無從補救,拿國家前途及全民身家財產當實驗品,孤注一擲。中共當年從三面紅旗到文革,就是荒謬決策的著例。什麼全民大煉鋼,提早超英趕美;什麼「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宣稱糧食畝產百萬斤。這些比<天方夜譚>不可思議的計劃,全黨居然正經八百執行,沒有人跳出來指出荒謬性。現在馬英九做的很可能就是那種毛式決策,內閣則成為集體背書者及幫兇。
> 馬英九指摘凍漲、緩漲形成「少補多,窮補富」的不公不義現象,算什麼能源政策?但民主政府最基本的社會政策不就是照顧弱勢民眾嗎?當弱勢民眾普遍覺得一次漲足及政府領導漲價才是不公不義現象,而且歷次政府領漲的最直接受害者都是弱勢民眾,請問馬的公平正義是指什麼?過去他不也贊成凍漲、緩漲照顧弱勢嗎?事實上,很少人反對油電價合理化,反對的是政府配套不足,民生物資狂漲,富人相對之下沒受害,或可以轉嫁,窮人反而受害。馬英九必須有能力解決這點,才配談公平正義。
> 難道馬以為民生物品齊漲,受害的不是窮人嗎?難道馬不知道台灣已是M型化社會,大多數窮人及新貧族薪資不漲,每月數千元的新增支出會醸生社會問題嗎?更不要忘了,正是馬任內北台灣房價漲到不合理地歩,難道逼窮人食衣住行都陷入絕境,就是馬政府的政策目標嗎?馬引用蔣經國「現在不做,明天會後悔」的話,但蔣指的可是十大建設,而不是政府領導漲價。蔣也不會把「殺雞取卵」用到股市來,台灣的股巿已夠不正常,散戶虧損累累,經常活在擔驚受怕中,馬政府還天天用證所稅議題來凌遲股市,這是有人性、有同理心的作為嗎?馬居然還要「戴起鋼盔」,跟窮人的怒火作戰!
> 台灣很少人討論荒謬決策,但馬政府很可能最適用這一詞。荒謬決策是指一人做出愚蠢決定,組織中其他人明知不合理而仍予以合理化並執行到底。荒謬來自於行為與現實的脫節,而且結果與組織自我感覺良好的目標相反,弄到不可收拾。政府荒謬決策的原因在於政治人物並非想為事件找出最佳解決辦法,而是在決策過程不斷積非成是,擴大整個荒謬決策參與的共犯結構,「可怕的不是個人或集體犯下決策錯誤,而是明知不妥,還冥頑不靈的持續進行錯誤。」馬英九連任成功以來的一連串帝國大反擊,給全民的整體印象正是如此。

2012年4月4日 星期三

阿扁還欠人民一個道歉

2012/04/02
由一邊一國連線及本土社團推動的特赦前總統活動,獲得一些政治人物如許信良及部分媒體、評論界的支持。他們著眼於促進社會和諧,化解藍綠對立,避免國家陷入政治清算風暴;主張特赦是對總統職位的尊敬,阿扁道不道歉並不重要。他們並從世界各國,特別是西方,援引例證,說明特赦的必要。他們的論點相當寶貴,都屬正向思考。以下謹再提供一些反向思考。
台灣是民主國家,人民是國家主人,任何人都有權提議特赦。問題是,這次赦扁活動是由扁主導,他先請人放話,說重審機會渺茫,願意接受特赦,之後再由不承認扁犯罪或堅持「有比清廉更高的價值」的死忠挺扁社團出面執行。這種不由社會公正人士發動,而由犯罪當事人發動的活動,社會多數人能接受嗎?它會不會被看成一種反司法正義的「逼宮」?而扁如果單獨特赦,又置同案其他依扁命行事的被告於何地?對當年轟轟烈烈的「百萬人反貪倒扁」運動又如何交代?不要忘了凱達格蘭大道改名反貪腐大道,正是為了紀念這場運動。
其次,推動赦扁活動,是為了社會和諧、化解對立,如同一邊一國連線打出的「政治和解,終止對抗」連署訴求。但扁是一邊一國連線的實際領導人,那些參與活動的本土社團也奉扁為宗師,他們正是扁政府時代最激烈的族群對抗者,他們的和解訴求由誰來背書?有誰能保證他們今天的和解不會轉為明天的「有比和解更高的價值」?同時扁特赦後,有誰能保證他的野心勃勃不會形成叧一個亂源?難道扁政府後期的族群對抗還閙得不夠嗎?難道這四年來扁在獄中的表現,不會使藍綠各陣營對扁特赦後的可能「變本加厲」戰戰兢兢嗎?
有一個解套方式,就是扁效法東方犯罪的前國家領導人,先道歉認錯(事實上,扁退黨聲明已說過他做了「法所不容的事」),並承諾不再出面組黨或領導一邊一國連線,從此退出政治圈。如果特赦有意義,意義應在這裡。主張赦扁的媒體人及評論者皆只強調對總統職位的尊敬,阿扁道歉不重要。他們可能忽略了,東方與西方文化及價值觀不同。西方法治思想強固,又是源自基督教義的「罪感社會」,東方中日韓等則是源自儒家的「恥感社會」。
東方社會注重慎獨、內省、正己(正己方能正人),越高位者越被要求這些。知恥高於法律(禮義廉恥,國之四維),某個程度也替代了法律,所謂「千夫所指,無疾而死」、「行己有恥」,甚至說「士大夫無恥,是為國恥」、「無恥之恥,無恥矣」。阿扁犯的是貪腐罪,是極大的恥,「反貪倒扁」運動能動員百萬人,正由於人民對貪腐的憤怒(相形之下,國民黨反319槍擊案就只能動員約20萬人)。很難想像西方的類似運動能造成如此聲勢浩大效果。
如果貪腐的人居然對貪腐大肆美化,拒不反省道歉,還要求特赦,推動特赦的又是貪腐案當事人及其同情者,試問有比這更大的自私及不知恥嗎?普遍社會能接受嗎?福特特赦尼克森,後者不必道歉認錯,因為西方社會不要求他知恥。但南韓前總統盧武鉉不等到定罪、特赦就跳崖自殺,因為東方社會要求他知恥。而即使美國人不要求尼克森知恥,美國人卻以尼克森為恥,福特還為特赦尼克森賠上自己的政治前途。
誰說特赦只需要對總統職位的尊敬,不需要犯罪總統的道歉?對東方文化而言,阿扁欠人民的正是一個道歉。他不道歉就是不尊敬總統職位,也就是不尊敬國家的主人—人民。 作者:孫慶餘